满唐华彩

第94章 春闱五子(2/5)

佑大唐出千古明君,安能遭奸相蒙蔽?!”

  “是非自有公论,公道自在人心。诸君之贤愚,岂由一场为奸臣操纵之科举定论?大唐盛世,野无遗贤或朝野皆贤,岂由一幸进之‘弄獐宰相’所能裁定?我辈寒窗苦读,欲为天子门生,文章仅过王鉷之眼而不得圣人指点乎?覆试!我辈文才,唯愿奉于圣人!”

  “覆试!覆试!”

  原本已平息下去的声势,在五人落狱又被释放之后,再次高涨起来。

  虽然已少了一部分人,但这次他们更加冷静,更有组织。

  “覆试!覆试!”

  “诸君,连大理寺都放人了,京兆府却还无故扣押乡贡,我们去讨个说法。”

  “走,去光德坊京兆府……”

  杜五郎已经想好了,覆试之后,得要想办法让郝昌元在众目睽睽中将那血状呈于圣人。

  但当他们抵达京兆府,得到的说法却是,天一亮那些乡贡们就已经离开了。

  这两日离开的乡贡确实有一部分,众人见京兆府确实没有关押举子,只好作罢。

  杜五郎还在疑惑郝昌元怎么会这样就离开,有个丰味楼的伙计拉了拉他的衣襟。

  “五郎。”

  “你见到郝昌元了吗?”

  “这边说。小人昨日就在听着了,捉了的有数十人,放了的只有十数人。但今日晨鼓才响,有几辆马车从京兆府出城了……”

  杜五郎听了这消息,恍惚了很久。

  此时他才意识到,杜家上下能在柳勣案里活下来到底有多幸运。

  ~~

  与此同时,皇甫冉正在见郑虔。

  “不如让左相自请外放,尽快了结此案……”

  “岂可如此?”郑虔两日都在为这案子奔走,满脸疲备,正色道:“今左相蒙冤,自请外放,与认罪有何区别?”

  一旦出事,所有人都以“左相”呼李适之,仿佛没有一个人还记得圣人去年就点了一个新的左相,名叫陈希烈。

  “左相?怪不得说圣人对一切心知肚明。”皇甫冉道:“太学公难道还不明白吗?就是因为我们还指望着‘左相’,哥奴才敢如此肆无忌惮!”

  郑虔张了张嘴,神色黯淡下来。

  他才望高卓,入仕以来任的都是清贵官职,协律郎、著作郎、博士,此时被提醒了,才意识到这些权术之道。

  原本以为圣人还被蒙在鼓里,只要告知圣人真相就好。

  “唉。”

  “圣人放任哥奴敲打我们这些举子,因为我们错了,我们错在满腹牢骚!那就改给圣人看,我们不管什么‘交构东宫’,只问今科春闱,这才是顺圣意……”

  “啪!”

  郑虔抬手就给了皇甫冉一巴掌。

  “张曲江就是这般教导你的?!”

  “太学公?”

  “伱们看似还在争,实则已志移。”郑虔痛心疾首,道:“你可知张曲江公与李哥奴之区别在何处?”

  “老师他……”

  “张曲江是相,拘束天子而治理万民;李哥奴是佞,剥削万民而奉呈天子。”

  皇甫冉十岁就在张九龄身边,感情至深,此时听得这一句评语,当即眼睛一酸,热泪盈眶。

  郑虔指着他的鼻子,道:“尔辈尚未入仕,为了覆试,不问是非公道,弃左相以求与东宫划清,迎合圣意,来日便是拜相,焉知不会是下一个哥奴?世风坏矣,世风大坏矣。”

  皇甫冉先是惭愧地低下头,像是无话可说,但过了一会